蕭何像 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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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
 

        綜觀整個漢初史,恍若是一部偉大的《厚黑史》,尤其是跟著漢高祖打下天下的那些智囊們無一不是身懷厚黑絕藝啊!若仔細地去研究這些人,便不難得知,這些人材們無論換了任何時空、地點,均可成為獨當一面的棟樑之材。

        而夢得最欣賞的,莫過於陳平這號人物了,但夢得已為此人撰寫了小說〈不過混很兇的我並未將其完成XDDD~~

        所以今回特來向各位朋友介紹夢得第二號欣賞的人物,也是漢高祖劉邦眼中的第一功臣,蕭何。

 

力挺劉季

 

蕭何,生於(公元前257年),卒於漢惠帝二年(公元前193年)。出生地在沛郡豐邑中陽里(今江蘇豐縣)。他年輕時在沛縣(今江蘇沛縣)擔任『功曹』一職,也就是縣里獄吏。

他平時勤奮好學,思想機敏,對歷代律令頗有研究。蕭何生性勤儉節約,從不奢侈浪費。聽聞蕭何把自宅建在豐縣城內最偏遠的地方,而建房子卻不建圍牆的蕭何,為的是讓後代學習他的節儉。

而他性格隨和,很善於識人,便因此結交了許多好朋友。其中秦末的泗水亭長劉邦,屠夫樊噲,獄掾曹參,車夫夏侯嬰,還有吹鼓手周勃等人結成了莫逆之交。 尤其是劉邦,蕭何對其更是推崇。

因為他見劉邦器宇軒昂,風骨不凡,談吐也有別於眾人,乃是大貴之相,所以對他格外佩服,並曾多次利用職權暗中袒護他。

秦二世元年(公元前209年)七月,陳勝、吳廣在大澤鄉揭竿而起,舉起了反秦的大旗,各地豪傑雲集響應,天下大亂。此時的蕭何仍在沛縣當功曹,他和曹參、樊噲、夏侯嬰、周勃等人時常聚會,密切注視著局勢的發展,並暗中的與芒碭山中的劉邦保持著聯繫。

在陳勝、吳廣起義的影響下,當時許多地方官吏也感到秦的暴政不能長久,於是也紛紛反叛朝廷,歸附義軍,保全自己。蕭何任職的沛縣與蘄州相近,沛縣縣令眼看烽火遍地,深怕丟了腦袋。於是找來蕭何、曹參等人,秘商起兵之事。

蕭何建議他道:「你是秦朝官吏,沛縣百姓恐難聽你的話,欲圖大事,非把逃亡的豪傑請回來不可。如此一來,沛縣自可安如泰山了。」

於是縣令聽罷,覺得有理。蕭何便保舉劉邦,請縣令赦罪錄用。

縣令最初覺得有些為難,其後轉念一想,天下大亂,劉邦雖然有罪在身,只要他肯誠心助我,倒是合適人選。

於是,縣令便派劉邦的妻妹呂須之夫樊噲去芒碭山找回劉邦,共同起義。劉邦欣然應允,立即率眾奔沛縣而來。不料,縣令見劉邦人多勢眾,擔心自己操縱不了這只隊伍,又反悔了,將劉邦拒之城外,並將蕭何等人抓了起來,押入監內。

劉邦兵臨城下,見城門緊閉,便知城中有變。於是,下令將城池團團圍住,準備攻城。正在這時,蕭何、曹參越城逃到劉邦處,劉邦大喜。三人商議一番後,劉邦在帛上寫了一封告沛縣父老書,用箭射入城內。

帛中說道:「天下百姓共同忍受秦苛政之苦已經很久了,如今父老兄弟們卻在為縣令守城。天下諸侯並起,馬上就要攻破沛縣城池了。如果沛城的百姓現在起來誅殺縣令,響應諸侯,則家室能得以保全。否則,父子都將白白地慘遭殺戮。」

沛縣百姓看了劉邦的帛信,於是便聚集起來攻入縣衙,殺了縣令,打開城門迎接劉邦。

當時蕭何召集沛城父老共商大計。大家都推舉劉邦為縣令,背秦自立。

於是在蕭何的鋪路下,劉邦他們便在縣衙大堂舉行了儀式,誓師起事,並按楚國舊制,稱劉邦為『沛公』。此後,蕭何緊隨劉邦南征北戰立下了蓋世的功勳。

 

收籍遠舉

 

秦二世二年(公元前208年)九月,項梁叔侄殺了會稽郡守殷通,舉起義旗。不久,便召集了二十餘萬兵馬,擁立楚王第十二代皇孫,年僅十三歲的熊心為王,並與劉邦所部會於薛城。

眾將約定:項羽北向救趙,解鉅鹿之圍後,從北路向西攻秦,劉邦從南路西進向關中進發。兩路人馬在擊敗秦軍後,誰先入秦都咸陽,誰當關中王。

劉邦率軍勇往直前,憑靠張良等人的謀劃,避實就虛,剿撫並用,一路奪關斬將,直抵關中。蕭何身為丞督,坐鎮地方,督辦軍隊的後勤供應。

公元前206年十月,劉邦率大軍兵臨咸陽城。秦王子嬰設計殺了奸相趙高,獻出玉璽,向劉邦投降。於是,起義大軍開進咸陽城。將士們見秦都宮殿巍峨,街市繁華,頓時忘乎所以,紛紛乘亂搶掠金銀財物,就連劉邦也不例外,有看過『投名狀』的,就不用夢得多做解釋了。

但惟獨蕭何例外,當他進入咸陽後,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急速地趕往秦丞相御史府,並派士兵迅速包圍丞相御史府不准任何人出入。然後讓忠實可靠的人將秦朝有關國家戶籍、地形、法令等圖書檔案一一進行清查,分門別類,登記造冊,統統收藏起來,留待日後查用。

因為,依據秦朝的典制,丞相輔佐天子,處理國家大事;御史大夫對外監督各郡御史,對內接受公卿奏事。除了軍權外,丞相和御史大夫幾乎總攬一切朝政。為官多年的蕭何,當然知道這些。

對此,全軍上下無不佩服蕭何,而劉邦在慚愧之餘,說道:「這蕭何確是異才,不枉我提拔他一場。

而蕭何收藏的這些秦朝的律令圖書檔案,使劉邦對天下的關塞險要、戶口多寡、強弱形勢、風俗民情等等瞭如指掌,為製定正確的方針政策和律令制度找到了可靠的根據,對日後西漢政權的建立和鞏固,起到了巨大的作用,功不可沒。這也足見蕭何的深謀遠慮。

 

力舉韓信

 

當劉邦率先攻入咸陽後不久,項羽也隨之率軍入關,且並在同年二月自封為西楚霸王,佔有梁楚東部九郡之地,並建都彭城(今江蘇徐州)。

而項羽亦也背棄原來的約定,改立劉邦為漢王,轄治荒遠偏僻的巴、蜀、漢中之地,建都南鄭。為了阻止劉邦東進,項羽又把關中地區一分為三,分封給了三個秦朝降將——雍王章邯、翟王董翳、塞王司馬欣。

而劉邦亦也看出了項羽的險惡用心,他憋了一肚子氣,決心與項羽決一死戰,怎奈勢單力薄,實難取勝。只好採納蕭何、張良等人的建議,隱忍入蜀,休兵養士,廣招人才,待機再與項羽爭個高低。

同年四月,當各路諸侯各自領兵回到自己的封地。而劉邦亦也按張良的計謀行事,他們偃旗息鼓,人不解甲,馬不停蹄,急匆匆地向巴蜀進發。這一路上,許多來自其他諸侯王軍中的兵士自願投到劉邦的旗下,韓信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楚營中逃出,投奔劉邦。

這韓信原是項羽的部下,他有勇有謀,是天下無雙的軍事家。但在項羽手下卻得不到重用,於是便投到劉邦麾下。起初,劉邦讓他當了一個管理糧草的小官,韓信大失所望。

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,蕭何結識了韓信。在接觸過程中,蕭丞相發現韓信有膽有識,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於是多次向劉邦推薦,但並沒有引起劉邦多大的重視。

而漢軍將士不願在蜀中這種偏荒之地久駐,由於太過思念家鄉,於是開小差逃逸的人也越來越多。而久在漢營卻仍不受重用的韓信,在一氣之下便離開了漢營。

當蕭何得知此事後,馬上放下尚沒處理完的緊急公務,親自策馬追趕韓信,連個招呼也來不及向劉邦打。劉邦正為軍中開小差的人日益增多而焦急,忽然有軍吏來報告說道:「蕭丞相也跑了。」

劉邦一聽大驚失色,說道:「這還了得!我正要與他商議軍中大事,怎麼他也逃走了!」坐立不安的劉邦當下便派人去尋找蕭何。

而蕭何為了追回韓信,不辭辛苦,一路奔波,也終於聯同夏侯嬰把這韓信給勸回漢營了。直到三天後,三人才回到南鄭。

這便是著名的『蕭何月下追韓信』的故事了

而當劉邦見到蕭何時是又驚又怒,說道:「你為什麼也想逃跑?」

蕭何說道:「我沒有逃跑,我是去追逃跑的人去了。」

劉邦問他道:「你追的是誰?」蕭何答道:「韓信。」劉邦聽後,很不以為然地說道:「逃走的將軍有十多個了,也沒聽說你去追過誰,怎麼偏要去追韓信?這明明是在騙我!」蕭何說道:「那些將軍都容易得到,可韓信卻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傑出人才,跑了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了。大王如果只想當個漢中王,沒有韓信也就算了;如果要準備打天下,那就非用韓信不可。」

於是劉邦在蕭何的一番勸說之下,命人造起一座拜將台,選擇吉日,親自戒齋,然後隆重地為韓信舉行了拜將儀式。自此,韓信便劉邦受封為眾將之首的『大將軍』。爾後,韓信果然沒有令劉邦失望,亦也沒有辜負蕭何的用心良苦。

在楚漢戰爭中,韓信率漢軍渡陳倉,戰滎陽,破魏平趙,收燕伐齊,連戰連勝,在垓下設十面埋伏,一舉將項羽全軍殲滅,為劉邦平定了天下。很顯然,在楚漢戰爭中,韓信軍事才能的充分發揮和運用,乃至漢王劉邦能夠最終奪取天下,從一定程度上說,與蕭何的慧眼識才,傾力薦賢是密不可分的。

 

後方支柱

 

漢元年(公元前206年)八月,劉邦率軍悄悄離開南鄭,採納了張良、韓信所獻的『明修棧道,暗渡陳倉』之計,揮師東進,留下蕭何負責徵收巴蜀之稅,供給軍糧。

漢軍將士人蜀後,思念家鄉,東歸之心甚切,一旦東歸,個個如猛虎下山,奮勇爭先,直殺得雍王章邯的兵馬丟盔卸甲,落荒而逃。漢軍一路勢如破竹,不到一個月便佔據了三秦之地。

劉邦令蕭何坐鎮關中,安撫百姓,同時負責兵員和糧餉的籌措與補給,自己則率大隊人馬浩浩蕩盪地向彭城進發。

由於幾經戰事,這時的關中已是滿目瘡痍,殘破不堪,秦都咸陽被項羽放火焚燒了三個月,已成一片瓦礫。當蕭何留守關中後,便馬上安撫百姓,恢復生產,全力收拾關中的殘破局面。

他一方面重新建立已經散亂的統治秩序,另一方面對百姓施以恩惠,以定民心。他不僅頒布實施新法,重新建立漢的統治秩序和統治機構,修建宮廷、縣城等等。另外又開放了原來秦朝的皇家苑囿園地,讓百姓耕種,賜給百姓爵位,減免租稅等等。

由於蕭何辦事精明,施政有方,頒布利民法令,農業生產迅速得到恢復,建立了穩固的後方,保障了前線的需要。

漢二年,劉邦乘項羽大軍東征之機,乘虛而入,攻占了項羽的老巢彭城(今江蘇徐州)。但不久便被項羽親率三万精兵繞道殺回,將劉邦團團圍困於彭城靈壁(今安徽濉溪市南)。

幸虧當時的陳平獻出『金蟬脫殼』之計,劉邦才得以帶著數十騎殘兵敗將逃回滎陽。這時,關中的壯丁多數已被徵發,蕭何便調撥老弱及不到服役年齡的少年到滎陽增援,韓信也收兵與劉邦會師,劉邦這才得以重振旗鼓,與項羽大軍相持於滎陽、成皋一帶。

當時,蕭何坐鎮關中,徵發兵卒,運送糧草,供應漢軍;侍奉太子,制定法令規章,建立宗廟秩序。有關事項每次報呈劉邦,劉邦總是同意,允許照辦。即使來不及報告,蕭何也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先行執行,等漢王回來再作報告。

劉邦在好幾次戰役中,均都狼狽不堪地棄軍逃跑,當時的蕭何若稍有二心,便可置劉邦於死地。可是蕭何每次都徵發關中兵,補足漢軍缺額,劉邦也因此得以重新振作,多次轉危為安。

公元前203年,項羽也由於連年戰爭,陷入了兵盡糧絕的困境。而劉邦的部隊,卻由於蕭何坐鎮關中,不斷地向前方輸送糧食和兵力,形成了兵強糧多的好形勢。後來,劉邦越戰越強,終於逼得項羽兵敗垓下,自刎烏江。

 

第一功臣

 

當劉邦消滅項羽、平定楚地後,諸侯聯名上《勸進表》給劉邦,推舉他為皇帝。於是劉邦便在公元前202年稱帝。

當劉邦稱帝後,在洛陽南宮大宴群臣。席間,劉邦對著群臣問道:「朕為什麼能夠奪取天下?而項羽又為什麼會失去天下?」但只見群臣眾說不一。

劉邦後道:「你們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運籌於帷幄之中,決勝於千里之外,我不比子房(張良);鎮國家、撫百姓、供軍需、給糧餉,我不比蕭何;指揮百萬大軍,戰必勝,攻必克,我不比韓信。這三個人都是人中豪傑,他們為我所用,所以能取得天下。項羽只有一個范增還不去重用,因此敗在我大漢朝的手中。」

由此便不難看出,劉邦認為張良、蕭何、韓信是他最得力的功臣,而這三人亦被稱為『漢初三傑。』

其後,劉邦論功行賞。定蕭何為首功,封他為酇侯,群臣中,蕭何的食邑最多。除此之外,劉邦更是把蕭何排名為第一的功臣,准許他穿鞋帶劍上殿,並封了蕭何的父子兄弟十多人,並加封蕭何二千戶。這樣,蕭何位列眾卿之首,被稱為『開國第一侯』,食邑萬戶。

 

官場神人

 

在劉邦聽從張良的意見​​,決定將咸陽定為國都。隨即命令丞相蕭何營建咸陽。而原本儉約的蕭何卻大逆其道,故意將其『未央宮』建造得過於豪華壯麗。

當劉邦巡視後,便責備蕭何道:「朕之起義,原為救民。現今天下初定,民窮財盡,怎將這座宮殿造得如此奢華?」

蕭何則是不慌不忙地答道:「正因為天下剛剛安定,才好藉機會多徵發些人和物來營建宮室,況且天子以四海為家,宮室壯麗才能顯出威嚴,也免得子孫後代再來重建。」

當劉邦有了江山後,便開始擔憂江山不保,而蕭何此舉,卻正合劉邦的胃口,如何不教劉邦開心呢?

於是大喜之下的劉邦,便指著未央宮的四周,對蕭何道:「此處可以添築城垣,作為京邑,就叫長安吧。」自此,咸陽便改名為『長安』了。從此,西漢建都長安,歷時兩百餘年,而蕭何便成為該城的最早規劃和設計者。

公元前202年二月,劉邦做了皇帝以後,為了鞏固新興的西漢政權,便開始了逐一地翦滅異姓王的鬥爭。他見韓信功高望重,且握有兵權,便首先從他身上下手。

在消滅項羽後,劉邦改封韓信為楚王,使其遠離根基深厚的齊地;其後又藉巡遊雲夢澤之機,設計擒住韓信,並以謀殺罪將其押回京都,軟禁起來,同時削去了韓信的兵權,最後將其降為只有虛名的淮陰侯'

公元前197年,陽夏侯陳稀舉兵謀反,自立為王。劉邦親率大軍前去征討。當時韓信推說自己有病,沒有隨同前往。誰知,韓信手下的人上書告發,說陳稀造反是韓信的主意,韓信與陳稀秘密約定,裡應外合,由韓信做內應,準備在一天夜裡,假傳聖旨,釋放囚在牢裡的所有奴隸和犯人,殺掉呂后和皇太子劉盈,然後共取天下。

呂后一聽事關重大,便急忙秘密召見丞相蕭何,商量對策。二人商定對策後,便由蕭何去執行。

當蕭何回到家中後,便依計派出一名心腹,打扮成軍人模樣,偷偷繞到北邊轉了一圈,回來故意稱是皇上派來報信的,說陳稀已全軍覆沒,皇上就要凱旋回朝。眾臣聽到捷報,都來宮中賀喜,只有韓信稱病不出。

第二天,蕭何就派人請韓信到相府赴宴,誰知韓信自稱有病,婉言謝絕了。

於是,蕭何便親自來到韓信府上,以探病為由,直接進入韓信的內室。韓信見蕭何已經來了,再也無法推託,只得與蕭何寒暄一番。

蕭何說道:「我和你向來是好朋友,請你去赴宴,是有話對你說。」韓信忙問有什麼話。

蕭何說道:「這幾天皇上從趙地發來捷報,說征討大軍大獲全勝,陳稀已經逃至匈奴。你稱有病不上朝,已經引起人們的懷疑了。現在皇上打了勝仗,大家都去朝賀,你不去,這樣恐怕不好吧。」

眼見蕭何說的很有道理,韓信才勉為其難。何況蕭何是他原保之人,更是深信不疑,便跟著蕭何來到長樂殿向呂后道賀。豈不知宮裡早已埋伏著刀斧手,呂后一見韓信中計。喝令刀斧手將韓信綁翻在地。

韓信見事不妙,急忙呼叫:「蕭丞相快來救我!」哪知蕭何早已避開,哪裡還呼喊得應?呂后坐在長樂殿上,也不容韓信申辯,便令刀斧手把他拖到殿旁鐘室中殺死。隨後,呂后又下令將韓信的父、母、妻三族一股腦捕殺淨盡。

蕭何輔助呂后,誅殺韓信,很符合漢高祖『固根基』的方略,是為劉邦除去了一塊心病。劉邦對蕭何更加恩寵,加封五千戶。這就是後來人們常說的『成也蕭何,敗也蕭何』一語的由來

 

難得糊塗

 

當蕭何計誅韓信後,劉邦對他更加恩寵,除對蕭何加封外,還派了一名都尉率五百名兵士作相國的護衛,真是封邑進爵,聖眷日隆。眾賓客紛紛道賀,但蕭何卻聽從一個名叫『召平』的門客建議,在次日早晨,便急匆匆入朝面聖,力辭封邑,並拿出許多家財,撥入國庫,移作軍需。漢帝劉邦十分高興,獎勵有加。

當劉邦親自率兵征討之時。身在前方的他,每次蕭何派人輸送軍糧到前方時,劉邦都要問:「蕭相國在長安做什麼?」使者回答:「蕭相國愛民如子,除辦軍需以外,無非是做些安撫、體恤百姓的事。」

當劉邦聽後,總是默不作聲。來使回報蕭何,當時的蕭何未識漢帝何意。一日,蕭何偶爾問及門客,一門客說道:「公不久要滿門抄斬了」

蕭何大駭,忙問何故。那門客接著說:「公位到百官之首,還有什麼職位可以再封給你呢?況且您一入關就深得百姓的愛戴,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,百姓都擁護您,您還再想盡方法為民辦事,以此安撫百姓。現在皇上所以幾次問您的起居動向,就是害怕您借助關中的民望有什麼不軌行動啊!試想,一旦您乘虛號召,閉關自守,豈非將皇上置於進不能戰,退無可歸的境地?如今您何不賤價強買民間田宅,故意讓百姓罵您、怨恨您,製造些壞名聲,這樣皇上一看您也不得民心了,才會對您放心。」

蕭何長嘆一聲,說道:「我怎麼能去剝削百姓,做貪官污吏呢!」

門客嘆道:「您真是對別人明白,對自己糊塗啊!

但蕭何最終還是選擇了自保,當了一陣子的貪官,後被舉報羈押在大牢裡。

 

高祖開恩

 

被羈押的蕭何當時已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,見劉邦開恩釋放了他,更是誠惶誠恐,謹慎恭敬。雖然因為全身帶上刑具,害得他手足麻木,連路都快走不動了,而且蓬頭赤足,污穢不堪,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朝拜天子,只得這樣上殿謝恩。

劉邦見蕭何如此狼狽,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,便安撫蕭何道:「相國不必多禮!這次的事,原是相國為民請願,我不允許。我不過是夏桀、商紂那樣的無道天子罷​​了,而你卻是個賢德的丞相。我之所以關押相國,就是要讓百姓知道你的賢能和我的過失啊!」

劉邦的這段話雖然言不由衷,但對蕭何的廉政為民,終於還是默認了。從此以後,蕭何對劉邦更是誠惶誠恐,恭謹有加了。劉邦也照例以禮相待,但蕭何從此對國事就只能保持沉默了。

 

蕭規曹隨

 

漢十二年(公元前195年)四月二十五日,漢高祖劉邦病逝於長樂宮,享年62歲。同年,太子劉盈即位,是為惠帝。蕭何繼任丞相。不過這時,蕭何年事已高。

這期間,蕭何在『約法三章』的基礎上,參照秦法,摘取其中合乎當時社會情況的內容,制定了律法共九章。這是漢朝製作律令的開端。蕭何制定的漢律九章,刪除了秦法的苛繁、嚴酷,使法令更為明簡。公元前193年,年邁的相國蕭何,由於常年為漢室操勞,終於臥病不起。

病危之際,漢惠帝親自前往探望,並趁機詢問:「丞相百年之後,誰可代之?」語畢惠帝又問:「曹參如何?」蕭何聽了,竟掙紮起病體,向惠帝叩頭,道:「陛下能得到曹參為相,我蕭何即使死了,也沒有什麼遺恨了!

當蕭何死後,曹參繼任丞相,一切公務悉照舊章,照例而行,清靜治民,樂在其中。而曹參位相三年,極力主張清靜無為不擾民,遵照.蕭何制定好的法規治理國家,使西漢政治穩定、經濟發展,人民生活日漸提高。

這便是成語『蕭規曹隨』一詞的由來及典故了

 

後記

 

在楚漢戰爭中,劉邦有好幾次都是全軍潰敗,隻身逃脫,全是靠蕭何從關中派出軍隊來補充。有時,劉邦沒有下令,蕭何一次也派遣幾萬人,都恰好的補充了漢軍的急需。

而不僅僅是士兵,就是軍糧也全靠蕭何轉漕關中,才保證了供應。

至於蕭何仔細收藏的秦朝的律令圖書檔案、派遣自家的親友上陣殺敵,這些體貼細膩的舉動,亦都成為了漢軍最大的助力。

更重要是,他給高祖舉薦了個戰無不勝的韓信,且又能在適當的時機將其除去,看倌們,若您是劉邦的話!疼不疼他呢?

〈雖說韓信在臨死前罵蕭何是個小人就是了……〉

而由此亦不難得知一個道理,那便是……

貴人,能拉你一把,也能捅你一刀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曹夢得  2013.04.29  晚上

 

圖片來源:網路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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